刘据(前128年—前91年),卫子夫为汉武帝生下的长子,又称卫太子。年近而立的汉武帝因得子兴奋异常,元朔元年(前128)三月,卫子夫被立为皇后,元狩元年(前122),刘据被立为太子。 后在巫蛊之乱中被奸臣迫害,举兵反抗,兵败逃亡,后来自杀。武帝知道太子冤情后,悔恨不已。刘据之孙刘询后来登上帝位,是为汉宣帝。 即位后谥刘据曰“戾”,所以刘据又称“戾太子”。 [编辑本段]太子生涯 刘据在元狩元年获立为皇太子,当时七岁。后来武帝为成年的太子修建“博望苑”,让太子在那里跟宾客往来,“从其所好”。
太子性格“仁恕温谨”,但武帝“嫌其材能少”,认为他跟自己不相似。随著武帝年老,武帝对卫皇后和太子的关爱减少,令太子“常有不自安之意”。武帝察觉此事,曾对太子之舅、大将军卫青说:“太子敦重好静,必能安天下,不使朕忧。欲求守文之主,安有贤于太子者乎!闻皇后与太子有不安之意,岂有之邪?可以意晓之。”叫卫青安抚太子。太子经常劝谏武帝减少跟外族的战事,武帝却说这样做是为了太子将来可以安享太平。
太子宽厚虽然得到民心支持,但是也令到一些主张严刑峻法的官员不满太子。卫青死后,朝臣对太子的攻击更多。 [编辑本段]巫蛊之祸 武帝晚年,卫皇后失宠,江充受武帝重用。江充与太子及不和,恐怕将来太子继位后会诛杀他,便想到利用当时闹出几宗大案的“巫蛊之术”去制造阴谋。这时武帝因年老而性情变得多疑,以为身边的人懂得“蛊道祝诅”,为此查根究底而导致多人被杀。江充当时负责处理有关巫蛊的案件,他说宫中有蛊气,武帝派其他官员协助他追查。江充来到太子宫掘蛊,掘出桐木做的人偶。当时武帝去了别处避暑,太子召问少傅石德,身为太子师傅的石德惧怕自己受诛连,建议太子越权行事,拘捕江充等人及追查他们的阴谋,太子在情急下同意石德所言。
征和二年(前91年)七月壬午,太子派人假冒使者收捕江充等人。江充助手韩说怀疑使者身份,不肯受诏,被来人杀了。太子派人禀告皇后,又分发武器给侍卫。太子向百官宣布江充谋反,把江充杀了。当时江充另一助手苏文逃到武帝处,向武帝控诉太子,武帝开始并不相信此说,派使者召太子,但使者不敢到太子那里,回报武帝说“太子反已成,欲斩臣,臣逃归。”武帝大怒,下令丞相刘屈髦率兵平乱。太子纠集了数万人,与丞相军激战五日,死者数万人。长安城有流言说太子谋反,最终,太子势孤力弱而兵败,唯有逃离长安。皇后自杀,太子宾客多人亦被捕杀。
太子逃到湖县一户贫家,户主常卖屦以维持太子生活所需。太子有一位富有的故人在此地,因为刘据派人找他而被人发现,官吏围捕太子,太子自杀,户主亦被杀。
太子有三子一女,其中留名的是史皇孙刘进(即汉宣帝刘询之父),全部因巫蛊之乱而遇害,只留下一位孙子刘询。
后来武帝对巫蛊之事,又有田千秋等大臣为太子鸣冤,知道太子刘据本无反心,把江充家灭族,焚烧苏文,在湖县建“思子宫”。
太子刘据死后,燕王刘旦请求宿卫,汉武帝对此非常不满,惩罚燕王,其后,选择少子刘弗陵为太子。
刘据之孙刘询在十多年后登上帝位,是为宣帝,即位后谥刘据曰“戾”,所以刘据又称“戾太子”。
刘据早年受武帝宠爱,七岁立为太子,汉武帝极力培养,晚年汉武帝迷信长生,好大喜功,加之以太子刘据与其政见不同,对太子不满,被小人江充等蒙蔽,酿成巫蛊之祸这场汉朝时期的大悲剧。汉武帝最后的四年在后悔中度过,下罪己诏,及时改变国策。 [编辑本段]相关史料 戾太子据,元狩元年立为皇太子,年七岁矣。初,上年二十九乃得太子,甚喜,为立禖,使东方朔、枚皋作禖祝。少壮,诏受《公羊春秋》,又从瑕丘江公受《谷梁》。及冠就宫,上为立博望苑,使通宾客,从其所好,故多以异端进者。元鼎四年,纳史良娣,产子男进,号曰史皇孙。
武帝末,卫后宠衰,江充用事,充与太子及卫氏有隙,恐上晏驾后为太子所诛,会巫蛊事起,充因此为奸。是时,上春秋高,意多所恶,以为左右皆为蛊道祝诅,穷治其事。丞相公孙贺父子,阳石、诸邑公主,及皇后弟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。语在《公孙贺》、《江充传》。
充典治巫蛊,既知上意,白言宫中有蛊气,入宫至省中,坏御座掘地。上使按道侯韩说、御史章赣、黄门苏文等助充。充遂至太子宫掘蛊,得桐木人。时上疾,辟暑甘泉宫,独皇后、太子在。太子召问少傅石德,德惧为师傅并诛,因谓太子曰:“前丞相父子、两公主及卫氏皆坐此,今巫与使者掘地得征验,不知巫置之邪,将实有也,无以自明,可矫以节收捕充等系狱,穷治其奸诈。且上疾在甘泉,皇后及家吏请问皆不报,上存亡未可知,而奸臣如此,太子将不念秦扶苏事耶?”太子急,然德言。
征和二年七月壬午,乃使客为使者收捕充等。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诈,不肯受诏,客格杀说。御史章赣被创突亡。自归甘泉。太子使舍人无且持节夜入未央宫殿长秋门,因长御倚华具白皇后,发中厩车载射士,出武库兵,发长乐宫卫,告令百官日江充反。乃斩充以徇,炙胡巫上林中。遂部宾客为将率,与丞相刘屈氂等战。长安中扰乱,言太子反,以故众不附。太子兵败,亡,不得。
上怒甚,群下忧惧,不知所出。壶关三老茂上书曰:“臣闻父者犹天,母者犹地,子犹万物也。故天平地安,阴阳和调,物乃茂成;父慈母爱,室家之中子乃孝顺。阴阳不和,则万物夭伤;父子不和,则室家丧亡。故父不父则子不子,君不君则臣不臣,虽有粟,吾岂得而食诸!昔者虞舜,孝之至也,而不中于瞽叟;孝已被谤,伯奇放流,骨肉至亲,父子相疑。何者?积毁之所生也。由是观之,子无不孝,而父有不察,今皇太子为汉适嗣,承万世之业,体祖宗之重,亲则皇帝之宗子也。江充,布衣之人,闾阎之隶臣耳,陛下显而用之,衔至尊之命以迫蹴皇太子,造饰奸诈,群邪错谬,是以亲戚之路隔塞而不通。太子进则不得上见,退则困于乱臣,独冤结而亡告,不忍忿忿之心,起而杀充,恐惧逋逃,子盗父兵以救难自免耳,臣窃以为无邪心。《诗》曰:‘营营青蝇,止于藩;恺悌君子,无信谗言;谗言罔极,交乱四国。’往者江充谗杀赵太子,天下莫不闻,其罪固宜。陛下不省察,深过太子,发盛怒,举大兵而求之,三公自将,智者不敢言,辩士不敢说,臣窃痛之。臣
闻子胥尽忠而忘其号,比干尽仁而遗其身,忠臣竭诚不顾鈇钺之诛以陈其愚,志在匡君安社稷也。《诗》云:‘取彼谮人,投畀豺虎。’唯陛下宽心慰意,少察所亲,毋患太子之非,亟罢甲兵,无令太子久亡。臣不胜惓惓,出一旦之命,待罪建章阙下。”书奏,天子感寤。
太子之亡也,东至湖,臧匿泉鸠里。主人家贫,常卖屦以给太子。太子有故人在湖,闻其富赡,使人呼之而发觉。吏围捕太子,太子自度不得脱,即入室距户自经。山阳男子张富昌为卒,足蹋开户,新安令史李寿趋抱解太子,主人公遂格斗死,皇孙二人皆并遇害。上既伤太子,乃下诏曰:“盖行疑赏,所以申信也。其封李寿为干阝侯,张富昌为题侯。”
久之,巫蛊事多不信。上知太子惶恐无他意,而车千秋复讼太子冤,上遂擢千秋为丞相,而族灭江充家,焚苏文于横桥上,及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者,初为北地太守,后族。上怜太子无辜,乃作思子宫,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。天下闻而悲之。
初,太子有三男一女,女者平舆侯嗣子尚焉。及太子败,皆同时遇害。卫后、史良悌葬长安城南。史皇孙、皇孙妃王夫人及皇女孙葬广明。皇孙二人随太子者,与太子并葬湖。
太子有遗孙一人,史皇孙子,王夫人男,年十八即尊位,是为孝宣帝,帝初即位,下诏曰:“故皇太子在湖,未有号谥,岁时祠,其议谥,置园邑。”有司奏请;“《礼》‘为人后者,为之子也’,故降其父母不得祭,尊祖之义也。陛下为孝昭帝后,承祖宗之祀,制礼不逾闲。谨行视孝昭帝所为故皇太子起位在湖,史良娣冢在博望苑北,亲史皇孙位在广明郭北。谥法曰‘谥者,行之迹也’,愚以为亲谥宜曰悼,母曰悼后,比诸侯王国,置奉邑三百家。故皇太子谥曰戾,置奉邑二百家。史良娣曰戾夫人,置守冢三十家。园置长丞,周卫奉守如法。”以湖阌乡邪里聚为戾园,长安白亭东为戾后园,广明成乡为悼园。皆改葬焉。后八岁,有司复言:“《礼》‘父为士,子为天子,祭以天子’。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,立庙,因园为寝,以时荐享焉。益奉园民满千六百家,以为奉明县。尊戾夫人曰戾后,置园奉邑,及益戾园各满三百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