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连续的八章记录了我和一个叫若兰的女孩这一年的部分回忆,在述叙这一年的空间,我发现这一年我变了,真的变了,变了很多。
或许有人说如今的我不如以前不习沟通,不够以前热情,没以前那么坦诚了,总显得善感多愁,甚至给人冷漠。
奶奶今年年过七旬,我眼里的奶奶身体健康,谈得上硬朗,很少生病。可我清楚的记得,今年奶奶一病不起。
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胃病,消化不好。没有任何症状,只是:“胃部”疼痛。在家吃了些药,躺了几天后依然没有好转,于是爸爸妈妈就陪着奶奶去市医院检查,一圈的化验,诊断,医生却说没有什么事一切正常。并没有发现什么。带着疑问,爸妈只好回到家,奶奶依然吃着止疼消炎的药。
过了些天,奶奶病情没有加剧但也没有一点好转。总说没有胃口不好不想吃饭。这次爸爸说咱们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吧,总这样也不行。于是爸妈又同奶奶去了市医院,这次与上次不同,除了化验,还照了x光。相同的是,医生仍没有说什么。只是说注意饮食,食易消化。清淡。指着x光上的一点说,进一步观察再说。
就这样又一次从医院返回,却多了一份担心。
已经不知道了又过几天,我休息在家。晚上我拿出奶奶的病例还有些化验单,然后跟爸妈说起。根据爸妈所述我决定明天再让奶奶去医院检查。
和往常爸妈那样来回在医院走廊和专家面前,终于这次医生建议做个局部x光。听寻医生的建议,我忙着准备,然后等待。
等结果出来的时候,医生对我说,孩子,让你奶奶去外面等吧,我跟你说下你奶奶的病情。这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告诉我,接下来……
根据这些时间的诊断,我们可以确定你奶奶体内有一处癌细胞,什么?癌?我问道。是的,虽然还不算急性可是……够了,医生,我打断他的话。我明白了,谢谢您医生。后来说的什么我已记不太清楚。只是按照医生的建议我买了那些所谓价值不菲的疗效药。
回到家我跟爸妈说明这一切。第二天我们来到医院还是那个专家,谈起治疗方案。依稀记得的是,医生说,手术可以做但是风险极大,或许有走不下手术台的可能,还有年纪大了术后恢复还有一定难度,不能保证的一切后果。我们建议在家药物治疗,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回到家,我脑子一片空白,只听见家里的姑妈爸妈们你言我语。
后来决定药物治疗,或者说是数落奶奶以后的时间,只能更多一点的时间来陪着。
那段时间我什么也没有做,整天的在家,奶奶睡在床上,我时不时的坐在床头,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说话。奶奶说想吃什么,家里没有的我就去买。总之奶奶说的我一定去做。
有天奶奶说想去三姑妈家去看看,住一段时间。跟爸妈商量后我准备好行李,一路长途第二天就去了姑妈家。姑妈家做生意要看着店所以照顾奶奶的事我更多的负责了,早点是姑妈买菜时带回来,因为行动不便吃饭的时候我就端到奶奶床前,吃完帮忙收拾。偶尔出去陪着晒晒太阳,聊聊天。又担心奶奶上厕所的时候摔跤,所以一般都在房间放个盆一样的容器。开始这些事情都是姑妈做,等忙的时候我就帮着倒厕所去,然后洗干净了在拿回房间,后来渐渐习惯了好像就是我的事一样了。是,起先我会觉得这样的事我做不来,但是想到这些年奶奶为我做的,小时候我也是跟奶奶一起,一手抚养我长大,还有什么我不能去为奶奶做呢?晚上睡觉时我打来水给奶奶洗脸洗脚。做着这些简单的小事。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了,有天坐在奶奶身边看电视发现奶奶指甲已经很长了,拿来指甲剪给奶奶修剪,这时候姑妈走进来,刚好看见就说,养这样的孙子值了。看见奶奶面带微笑,我却想哭。那段时间奶奶一直吃着药,后来带去的药吃完了我就回家拿了再去,这些时间感觉奶奶状态还不错,我露出一丝微笑,在姑妈家待了28天后奶奶说要回家,想家了。姑妈挽留,奶奶说等我身体好了再来嘛。
回到家奶奶说想去大姑妈家待两天,见奶奶身体比以前好,奶奶去了后,我就继续我的生活了。
一个礼拜后接到大姑妈家的电话,说奶奶突然身体很虚弱,不想吃饭,还有呕吐的现象。然后爸爸赶过去把奶奶接回家。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奶奶知道是我,但是不愿和我说话只是叫我的名字,说我知道ss回来了。那时候方便照看,奶奶的床搬到了爸妈房间。
晚上我坐在床上同爸妈说话,突然奶奶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呆滞,呼吸急促,我慌了,搂着奶奶在怀里,爸妈着急的告诉姑妈她们。那时候我忍不住的泪流满面,但我没有哭出声。
等姑妈她们都来到家里的时候,奶奶的意志似乎清醒了一些。
第二天我没有在家,我执意要去上班,因为我不想在家,我怕。其实我多么的不舍,临走前我流着眼泪拉着奶奶躺在床上的手,说我去上班了。奶奶说没事的,去嘛不要担心我。
我记得在路上我的眼泪又不听话。那几天我都没有回家,我不敢回家,真的不敢。
我的记忆中,眼泪是多么珍贵的一样,没有为什么流下一滴。现在明白那是因为我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家里。
那天爸爸打来电话,接通前我犹豫了。但还是接了。爸爸说,就在刚才奶奶过世了,电话里我听到了一片哭声。
放下电话,我傻了,我连连说奶奶对不起我没有陪在您身边,原谅我的懦弱与不孝。
当我回去的时候只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不知道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,办完奶奶的丧礼我还是选择了逃避,我依然去上班依然不回家,因为我知道奶奶的遗相就在进家门的地方。
在这些时间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若兰你了,我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,依然陪着你。或许是我够虚伪,我会隐瞒,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了去。
过了些时候这些事情似乎慢慢过去,你去了北京,我怀着内疚与对你的担心依然一个人面对。
于是我忙着给你准备这年的生日礼物,还有那个十字绣出来的羊羊。后来我又决定等你回去我就去成都看你,然后能亲自放在你手上,顺便给自己放松,这些时间以来的留给自己的压力。看一眼我最亲爱的你。
可能在这些时间里慢慢的我变了,却没有人知道。我从没给人提起。
时间过的也很快,一年就快到了尾声,去年的圣诞节我去了成都。
今年我觉得最幸福的估计也是在成都的那几天,我很开心能和你一起度过一个圣诞。虽然很短。
如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在乎的越离我而去,还是只能怪09年这一切的不幸。一切都要我顺其自然别有任何负担。
这一年我也觉得我和所有的朋友都疏远了,很少联系更别说电话了。因为我没有跟任何人多说起这一年的一个字。没事的时候我更喜欢待家里哪也不去。还有就是与亲爱的你一起聊聊天说说话,我想这一年我的习惯你也清楚。
我唯一知道的变化就是我说话,我的文字中没有轻松愉快的字句,呵呵,哈哈这样的词也都没有用了,听上去永远那么冰冷的话从来都觉得很严肃。好在我还会关心人。
失去最爱的你,我也在责怪自己,你说在现实的感情上觉得我们好陌生好陌生,这些只能怪我自己,这一年我承受的太多,或许是现实中我没有像你曾经说的那样温暖了。
可是当下我更愿意我们依然如从前那样,你还在我身边。你还是我最爱的若兰。
这些天往事不断的袭来,在脑子里转了又转,让我心神不宁,精神恍惚,我是真的累了,失眠居然还随之靠近。我知道要慢慢把自己努力回到从前那样,从这一年走出来。毕竟这一年已经快要彻底过去了。失去的也失去了。能留下来的,就要留下来。不然我还有什么意义呢!